2021年10月16日 星期六

〈一點小樂子,喔,你好呀,埃及鴴?〉with 艾利克

 接續自〈開場〉

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男性,同時觀察四周。

注意到眼前男人手裡握著的東西,思考片刻才又開口,此時的他已開始警戒。

「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?」雖是關心的問話實則打探,警察根深柢固的行事模式讓他比一般人更加謹慎。

啊,是最討厭的類型。
或許是才剛經歷一場愉快的狩獵,又或是來到商場後,過分肆意妄為之下,麻痺他掌控風險的神經,又或許——只是無聊罷了。

所羅門海藍色的眼底流過一絲厭惡,當他意識到對方可能將自己的表情收入眼底時,已經來不及了。

「……我想救她。」他大方地拿出那隻斷手,「但如你所見,已經來不及了。」

「某種東西在吸引她,我猜是『客人』。」他擅長推卸,並同時做出了,彷彿在談論嚴肅之事的神情,還有一丁點的頹喪。「原本我不想嚇到過路人的,才將它藏在我身後。」

「但看起來,對不起,這可能有點刻板印象,但……你並不像是會被她可憐的遺體嚇到的人。」

「我並不熟悉她,只是碰巧搭了同一班電梯而已,要是知道她的姓名,還能做做墓碑留念。」
他一邊說著,一邊拿起那逐漸透明的斷肢,對著電梯那側的微光,專注地看著。

唇瓣輕張,淡淡地吐出:「就這樣,什麼也不剩了,還真可惜……」


儘管對方說了這麼多話,早在最一開始的表情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,但此時艾利克並無想多管,髓說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但他沒有證據,不方便隨便做指控,他也不想這樣臆測一個初次見面的人。

「我看你似乎也不害怕?從事相關的行業嗎?」他問,有些不著痕跡,畢竟就算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,多少還是會對破敗的屍體有些牴觸,但對方不要說是牴觸,甚至沒有明顯的不安。

「我像是這樣嗎?」所羅門掛著疑惑的表情問:「不瞞你說,我只是個普通的英文系學生罷了,不過,或許是見多了那些職員和客人造成的慘況吧……一開始本來會怕,後來就漸漸對血腥場面免疫了。」

他在說謊,因為他甚至有點愉快,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。

「況且。」他一邊說著,一邊從斷手上,剝下了上頭的女式手錶,指針還在轉動,這無疑是隻仍能正常運轉的錶。他滿意地看了看後,便將手錶收入口袋裡,並蹲下來,將那隻斷手輕輕地放在電梯門口,注視著它說:「在這種資源有限的地方,一旦有能夠使用的物品,那麼即便是再殘破的屍體,也總得伸手去碰一碰的吧?」

接著,他抬起頭來,笑瞇瞇地望著艾利克。「你的道德感讓你無法接受這些嗎?」




「並不是。」但他的第六感覺得並不是這麼回事,眼前的學生給他一種微妙的感覺,或許不應該太接近,而且需要非常小心應對。

「在商場應該不太需要擔心物資不足的問題。」

「確實。」所羅門笑了。「但誰也不確定,這樣的『和平』能持續到永遠,小鎮能一直留存著足夠的物資,讓所有倖存者都能夠享有吧?」

「為了未雨綢繆,我覺得適當蒐集一些物品,也不為過。」

「喔,忘記自我介紹了,我叫所羅門,目前居住在M鎮,你呢?西裝店的員工?老闆?」他用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顎,像個狐狸般的笑道:「是二樓的店面嗎?難怪我總覺得你有些眼熟,沒記錯的話,你會站在裡面和客人介紹西裝?」

「像是電影裡的末日小鎮一樣,人類的生命力可真是無遠弗屆呀。」


「這麼說也沒錯。」只是蒐集物資的首要目標他不會往其他人身上鎖定,只是這也不能概括所有人,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。

「算是負責管理的人吧。」回答對方的問題他跟男人對上眼,不太清楚對方在想什麼,但只是說說話還是做得到,「艾利克·米爾,你可以叫我艾利克。」

「好的,艾利克。」所羅門笑瞇瞇地說:「那麼,請問你有要使用電梯嗎?還是只是特意來關心我的狀況呢?」

地上的斷手在交談間已然消失了,這代表著電梯裡的屍體也是如此。
那雙海藍色的眼還是定在對方身上,像是在打什麼壞主意,也像是什麼都沒想,過了一會才接著說:「有機會的話,我會去光顧的。」


「如果你願意當然很歡迎,我只是恰巧路過並沒有要搭電梯,你也是,盡量不要使用電梯比較好。」自從初來乍到時的那遭,他對電梯可說是敬而遠之。

「哦,好的,謝謝你善意的提醒。」
所羅門並不在意,他覺得電梯還比較有趣,但口頭上還是隨意說了聲謝謝,沒辦法,他習慣了。

「那麼,再見了?」



所羅門:1088字
艾利克:535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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